习惯
习惯(毛衣梗后续)
我是习惯了闷油瓶在身边的。
初到北京的那两天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且，是后知后觉被我那发小点破的。
他临去忙公事开会之前，我们俩是有单独聊过一次的。不是我不带着胖子，实在是那厮非说要去潘家园会会老友喝喝茶，我也不好一并跟着去，就想着出去随便逛逛。哪知刚好赶上他来找我，于是两个人就约着一起去找个地方坐坐打发时间。
……只是我没想到，走走停停后放眼望去竟会是南锣鼓巷那家咖啡店。
“这算是故地重游吗？”坐下后，我一面笑着冲那个老板娘点点头，一面和小花打趣，心情非常的放松。
他捧起咖啡喝了一口“我觉得欠你一个正式的接风，今天有时间，来这里坐坐也不错。”
我十分赞成他的想法，我这段时间在雨村是过的总体心情不错，但是他就不一样了，北京这里还有他作为解家子孙不得不打拼的事业。所以，如果说让我陪他在这里坐坐放松放松，我是不会拒绝的。
“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被冷不丁一问，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说的哪一方面，“什么？”
小花的神情开始有点复杂起来，“……你倒是栽的挺深。”
我完全摸不到头脑，看着他愣了两秒心说喝口咖啡的功夫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表情就变得这么复杂？
“啊？我栽哪里了？”
这下他看我的目光更加复杂，我们就这么傻逼兮兮地对视了很久，直到那个漂亮的老板娘走过来上了下一道甜品，小花的目光才从我身上移开。
“……你知道什么时候人会下意识做出习惯性后靠的动作吗？”他停下了手里的果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当这个人习惯了依靠的时候，这是一种身体语言。”
……所以？我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和那个张起灵……事成了？”
“噗咳咳咳咳咳——”猝不及防这个问题一出，我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狼狈地捂着自己胸口咳嗽了很久才把嗓子里的那口气捋顺了，但是内心的惊涛骇浪差点就压抑不住了。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发小是被人盗号了吗？按哪个键能找回密码？
“……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依你的性子，就是被人占了便宜也是个帮忙数钱的。”他一副你他妈就是傻逼的表情不禁开始让我怀疑我们交情的真实性，说真的，我和小花相识这么久了，他这种表情也就长大后初见面那段时间出现过，现在这是怎么了？
我觉得大概我需要好好想一下那句事成了是怎么意思，以及这其中一定存在的误会到底是哪一方面的。
总之一定不是好的那一面。
“小花，我觉得你这个误会不浅……我和小哥是怎么了能再说一遍吗？”
“你的身体语言告诉我，你已经有了依靠的习惯，那么还需要我误会什么吗？”他难得这么咄咄逼人，“这是长期的默契，上次我去你们那里就觉得不对劲，现在可是坐实了。”
“你习惯有他在身边了？”
“……也有可能是胖子……”我试图据理力争，但是一瞬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知道那不一样，”他把我手里正打算抽的烟快速夺过去掐灭，冲我笑了笑，“做我们这一行不容易，好好想想。”
“……”
他站起身来，看了眼手上的表，“我还要回去处理点东西，你慢慢坐。”
我坐在座位上，呆愣了很久都不知道怎么去表述自己内心的无语。具体的描述一下就是当你小心翼翼地去处理一件事情并试图保密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的人早已经用旁观者的角度看了个一清二楚，这让我觉得很尴尬。
我习惯闷油瓶在身边，我觉得这个结论不难接受，但是如果这个情分不是像我们这样处在特别令人无语的高度的话，我想我会更开心一点。
我始终没告诉小花我到底是为什么这么急匆匆来了北京，不光是为了我那点面子，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件事如果小花知道了，我毫不怀疑他会根据我现在的状态猜测一番然后直接杀到雨村去。
——当然这只是个象征性的描述我和小花之间的……咳，用胖子的话就是闺蜜情谊。但是闷油瓶他……
想了一会，不觉间我一张老脸变得滚烫。
他这个人，和别人终究是不一样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说不清楚。
胖子说我现在的状态活像是一言不合就逃婚的负心汉，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什么时候想清楚回去负责才是硬道理。
……但是有那么简单吗？我们都不是年轻人，那一套呕心沥血的热情早就不可能再有了，再摊上这事更是没办法拉下脸去和别人说。
来北京这几天，我甚至会叹一句——要是我们俩之间有个人是姑娘，谁会这么纠结，大不了回去提个亲就结了。但是我们俩这个……谁他妈去提亲啊？草，对方还他妈张家，多尴尬？！
要我对着和我一张脸的那家伙一本正经地提出要娶他家族长，八成以后大战的两家就是张吴了。
真他妈头疼。
我拢拢衣领，心说还是不去想太多别的了， 天色还早，去买两件高领的衣服吧，不然去见黑眼镜的时候真不敢想象那几个瘪犊子会怎么笑我。
我想了想，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和他再分开的打算。无论是对于铁三角，还是对于我们两个人。
——既来之，则安之吧。
真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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